桑榆没想到,前暧昧对象会在公司例会上整蛊她。
用她的电脑播放他和现女友做恨的视频声音,让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出丑。
喘息四起,众人潮水一般震惊又鄙夷的目光涌来。
桑榆慌乱又羞耻,连忙合上电脑。
转头却见陆衍卿玩味地扯起嘴角。
“这就受不了?”
这一刻,她明白过来,一切都是陆衍卿故意的。
调换她的电脑,让她在公司例会上出丑,让她看见他和别的女人做得死去活来……
她深吸一口气。
想起当年他们情浓意浓,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。
她却被好闺蜜设计爬了他的床,事后还被污蔑是贪图陆家的钱财,窃取了商业机密。
也因此,陆家名声急转直下,濒临破产。
陆氏夫妇被人逼债的路上,车辆失控冲下悬崖,死无全尸。
所有人都把过错怪在她身上,她成了千古罪人,又查出白血病。
不想拖累陆衍卿,不得已离开,她才发现自己怀了孕。
一胎双宝,一个双胎不足,落下病根,另一个被人带走,下落不明。
回来后,为给仅有的孩子治病凑钱,她逼不得已,答应做陆衍卿的助理。
而他,留她在身边只是为了更方便折磨她……
到底什么话也没说,桑榆撇过头,不再看陆衍卿。
可就是这样简单的动作,却不知怎么激怒了陆衍卿,他冷笑一声,
敲打着桌面的手指向桑榆。
“脱吧。”
一句话,众人逃一般撤离会议室。
桑榆不可置信,“脱什么?”
“姒月的衣服被我撕烂了,现在她还躺在我的休息室里,她不想看见你,你就在这脱了给她!”
陆衍卿的嗓音又冷又凉。
这一刻,桑榆说不上来自己难受,只觉得心口闷得发慌。
好久,她才压下心头那股委屈,问道。
“陆衍卿,会议室里脱光你还让我怎么回去见人?”
“当然是光着回去,怎么,你还想让人抱着?”
“好好想想你现在是什么处境!想要钱,最好乖乖听话!”
威胁的话盘旋在桑榆耳边。
桑榆紧握的手松开。
孩子还在重症监护室待着。
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孩子离开她。
拉链被一点点拉下,内衣渐渐露出来。
办公室的玻璃门被顶端的吊灯映得发亮。
会议室外,人满为患,一个个都看着她的丑状。
最终,桑榆把连衣裙扔在了桌子上。
陆衍卿不止一次欣赏她狼狈的模样,恶劣地笑着,
“桑榆,难受吗?是你自己活该,比起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来说,这些算得了什么?!”
他眼里恶狠狠的恶意不加遮掩。
桑榆鼻腔一酸,把泪逼回,
当年的事,她又做错了什么?
被人陷害,即使解释了无数次,没人会信她……她是最无辜的,却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罪人。
明明都已经决定放下他了,可泪意不知怎么,就是忍不住。
可陆衍卿仅仅是看了一眼,就扯过她的脸,强迫她和他对视:
“现在哭什么?这就难受了?你要哭的日子还在远后头,省省眼泪,好好留着以后哭。”
说完,他用指腹强硬擦去桑榆脸上的泪。
恶劣地扯了扯唇角,贴在桑榆耳边低语。
“今天我心情好,公司团建,所有人,全部到场。”
桑榆的脸被他刮得生疼,骨节里针扎一般的剧痛席卷全身,刺得她几乎站不稳,
不得已,她只能蹲下身抱住自己。
陆衍卿走后,刺耳的喘息声还在继续,
锥在桑榆耳上,她只觉得脑中几乎炸开。
一直等到所有人下班离开,和桑榆一个部门的同事才小心翼翼地给她送上衣服。
“你说说你,到底怎么得罪了那个活阎王?马上聚餐指不定要怎么为难你。”
这是桑榆在陆衍卿身边能感受到的为数不多的善意。
她穿上衣服,想说的话堵在喉咙,最后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她和陆衍卿之间的恩怨哪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。
桑榆也知道,晚上的团建陆衍卿肯定有别的难堪在等着她,但是她不能不去。
推开包间的门,桑榆一眼就注意到了陆衍卿怀中的姜姒月。
她一身红色吊带短裙,明显不是桑榆脱下来的那件。
姜姒月也注意到她,冲她笑了笑解释:
“衍卿说那件裙子太寒酸了,配不上我。阿榆,你不会生气吧?”
桑榆看着她故作炫耀的样子抿了抿唇,垂下眼眸一言不发。
众人面前,陆衍卿替姜姒月圆场,“她敢么?”
说完,恶劣一笑,把三杯酒甩到桑榆的面前,
“迟到的人,自罚三杯,想必不用我多说。”
白血病本就难治,医生一再叮嘱过不能喝酒,桑榆忍着剧痛拒绝:
“我不能喝!”
陆衍卿立马冷下了脸。
“不能喝,那这样呢?”
说完,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签好的支票,毫不客气甩在桑榆脸上:
“这些钱,把桌上所有的酒喝完,够了吗?”
“毕竟你这种见钱眼开的女人,为了钱什么做不出来?”
桑榆的心骤然一痛,盯着那张五十万的支票,
眼底泛起的氲气就要打湿睫毛,
想起重症监护室的孩子,
她闭了闭眼,抓起桌上的酒杯,闷头灌了下去。
酒劲上头,一瓶接一瓶,桑榆的痛觉渐渐模糊。
眼见他们总裁的脸色一下下阴沉下去,所有人噤声。
桑榆察觉到周围的安静,朝陆衍卿望去,
就瞥见他那阴沉的脸,
他不是恨她吗?如今看着她狼狈不是该高兴吗?又板着个脸做什么?
直到最后一瓶下肚,桑榆把酒瓶重重放在桌上,捡起地上的支票放进口袋:
“支票我就收下……”
可话还没说完,胃里辛辣的白酒就让她直接冲出了包间。
她弯腰在洗手池前吐得昏天黑地,冰冷的水打在脸上,
难受得几近抽泣时,听到身后尖锐的敌意。
“是我高看你了,还以为你是真的不在乎了。”
“既然离开了,又滚回来干什么?扔下衍卿,害他伤心那么久,如今又回来勾搭他,你贱不贱?”
桑榆惊慌抬头,就看见镜子里姜姒月走近。
将口红尖端盖子重重戳在她身后,
“管好你的嘴,等下个月我和衍卿结婚了,我就告诉你孩子的下落,到时候你们最好识趣点滚到衍卿看不到的地方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