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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简兮萧执全本章节阅读 江河湖海一峰小说大结局无弹窗

100次浏览     发布时间:2025-09-11 14:35:05    

冰冷的湖水裹挟着窒息感,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,口鼻间全是淤泥与腐水令人作呕的气息。

贺简兮猛地睁开眼。入目是繁复精致的缠枝莲床帐顶,

空气里浮动着极淡的、她前世用到厌倦的冷梅香。不是阴冷湖底,不是永无止境的黑暗。

她僵硬地转动眼珠,紫檀木雕花拔步床,云母螺钿梳妆台,

还有那扇她曾亲手砸碎后又命人修复的苏绣双面屏风……这里是……永宁侯府,她的闺房。

在她被沈渊命人溺毙在别院枯井的前一刻,她分明听见他带着笑意的声音:“贺氏貌若无盐,

心比蛇蝎,害死柔儿,留她到今日,已是恩典。”恩典?喉咙里泛起铁锈般的腥甜,

恨意如毒藤瞬间绞紧了心脏,疼得她几乎蜷缩起来。“**?您醒了?

”帐外传来侍女春桃惊喜的声音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,“可算是醒了,

您都昏睡大半日了。夫人那边传了两次话,让您醒了就去一趟呢。”贺简兮慢慢坐起身,

指尖掐进掌心,剧烈的疼痛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。她没死。她回到了……什么时候?

“今日是什么日子?”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,像被粗砾磨过。春桃撩开帐幔,

脸上挂着敷衍的关切:“**您睡糊涂了?今儿是嘉裕二十三年,四月初六呀。

夫人正为您相看……呃,正为您挑选如意郎君的事儿操心呢。”嘉裕二十三年,四月初六。

贺简兮的心脏重重一跳。这一天,她记得。母亲,永宁侯夫人柳氏,正是在这一天,

带着看似为她好的温柔面具,将晋王世子萧执的庚帖,“小心翼翼”地推到了她面前。

言辞恳切,说什么晋王世子虽不良于行,是个废人,但身份尊贵,她嫁过去就是世子妃,

将来是王妃,一辈子尊荣无限。总好过她这般容色过盛,在京中名声又不好,高不成低不就,

蹉跎了年华。前世的她,被“废人”二字和全京城的嘲笑刺伤了骄傲,哭闹着拒了这门亲,

却反而落入沈渊精心编织的情网,最终万劫不复。而萧执……那个坐在轮椅上,

看似阴沉孤僻,被所有人怜悯或嘲讽的废人世子……谁又能想到,他暗中所掌控的力量,

足以打败朝堂。他的残废,他的纨绔之名,

不过是为了追查当年白月光意外身亡真相的一层伪装。谁更想不到,

他那位放在心尖上、至死都要追查真凶的白月光,

那个被沈渊和柳氏联手害死的孤女苏柔……就是前世的她,贺简兮,

尚未被侯府认回时的身份。“呵……”一声极轻、极冷的笑从贺简兮苍白的唇间逸出。

春桃莫名打了个寒颤,只觉得**醒来后,眼神冷得吓人,那目光轻飘飘扫过来,

竟让她不敢直视。“更衣。”贺简兮掀被下床,语气平静无波,“去见母亲。

”永宁侯夫人柳氏的院子里,暖香馥郁。柳氏保养得宜,瞧着不过三十许人,

此刻正捧着茶盏,言笑晏晏:“兮儿来了,快坐。身子可好些了?瞧你这小脸白的,

真是惹人心疼。”她放下茶盏,亲热地拉过贺简兮的手,

语气慈爱得无懈可击:“母亲知道你不爱听,可这女子的终身大事,

终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。母亲为你千挑万选,这晋王世子……”她顿了顿,

观察着贺简兮的神色,预料中的抗拒并未出现,眼前的绝色少女只是安静地听着,眸色深沉,

看不出半点情绪。柳氏心下诧异,面上却愈发恳切:“母亲知道,他腿脚不便,是委屈了你。

可我儿容貌太盛,寻常人家如何护得住?世子身份尊贵,后院也干净,

你过去了……”“母亲。”贺简兮轻轻抽回手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打断了柳氏的长篇大论,

“女儿愿意。”“啊?”柳氏准备好的无数劝慰说辞瞬间卡在喉咙里,

她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,“你……你说什么?”“女儿说,晋王世子,很好。

”贺简兮抬起眼,唇边甚至凝起一丝极淡的、意味不明的笑意,“母亲为女儿殚精竭虑,

挑选的自然是极好的归宿。女儿愿意嫁。”柳氏彻底怔住了,狐疑地打量着贺简兮。

这丫头昨日还以死相逼,今日怎就转了性?莫不是……憋着什么坏?或是想通了,认命了?

不管如何,她肯点头,自己的计划便成了大半。柳氏压下心头疑虑,

立刻堆起满脸欣慰的笑:“好,好!这才是母亲的乖女儿!你放心,

母亲定风风光光地把你嫁过去!”消息传得飞快。不过半日,

永宁侯府那个空有美貌、性子骄纵的嫡女贺简兮,

要嫁给晋王府那个残废纨绔世子萧执的消息,就插翅般飞遍了京城各个角落。茶楼酒肆,

闺阁后院,处处是窃窃私语和毫不掩饰的嘲讽。“哎,听说了吗?

永宁侯府那位……”“啧啧,一个残废,一个草包,倒真是天生一对!

”“可惜了贺简兮那张脸呦,真是明珠暗投……”“嗤,什么明珠,惹祸的根苗还差不多!

除了那张脸,她还有什么?嫁个废人正合适!”贺府内,经过花园回廊时,

几个胆大的丫鬟聚在一处低笑,见到她来,才慌忙散开,那未来得及收敛的鄙夷眼神,

却清晰地落入贺简兮眼中。她目不斜视,裙裾拂过地面,无声无息。这些声音,这些目光,

于她而言,早已是隔世的尘埃。她现在只想着一件事——去见萧执。

不是作为永宁侯府的嫡女贺简兮,而是作为……或许能与他棋盘对弈的陌生人。

晋王府的拜帖递得突兀,回应却来得很快。翌日下午,贺简兮的马车便停在了晋王府侧门前。

引路的管家面无表情,态度算不上恭敬,只透着一股公事公办的疏离。府内庭院深深,

景致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寥落冷清,偶有几个下人走过,也是步履匆匆,低着头,不敢多言。

她在花厅等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,茶都快凉透了,才听见轮子碾过地面的轻微声响。

贺简兮抬起头。一个侍卫推着轮椅进来,轮椅上坐着一位锦衣青年。面容极其俊美,

却苍白得缺乏血色,眉眼间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郁倦怠,薄唇紧抿,

透出几分刻薄寡恩的味道。他的膝上搭着一条厚厚的绒毯,将双腿遮得严严实实。

这便是世人眼中的晋王世子,萧执。一个因意外废了双腿,自此放纵声色、性情大变的废人。

他的目光懒洋洋地扫过来,落在贺简兮脸上时,没有丝毫惊艳或波动,

只有全然的冷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,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器物。“贺**?

”他开口,声音倒是清越,却淬着冰碴,“永宁侯府的诚意,本王……见识了。

只是本王一个废人,怕是消受不起贺**这般绝色。这婚事,不如就此作罢,

也省得耽误**芳华。”他语气里的嘲讽和拒人千里之外的意味毫不掩饰。

贺简兮却缓缓站起身,一步步走近他。花厅里光线微暗,她逆光而立,

轮廓被镀上一层模糊的金边。萧执微微眯起眼,看着她靠近,并未阻止,

只是眼神更冷了几分,指尖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了一下,那是极度戒备的下意识动作。

贺简兮在他身前五步远处停住,这个距离,不远不近,恰好不会引起他身后侍卫的过度反应。

她微微屈膝,行了一礼,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。“小女贺简兮,见过世子。

”她抬起眼,目光清亮,直视着他那双深不见底、蕴藏着无数秘密的墨眸,“小女今日前来,

并非谈论婚嫁。”萧执眉梢几不可查地一动。“哦?”他拖长了调子,带着玩味的恶意,

“那贺**所为何来?总不会是慕名而来,探望本王这个京城闻名的笑话吧?

”贺简兮仿佛没听出他话中的刺,她的视线下落,停在他覆盖着厚毯的膝盖上,片刻后,

又重新迎上他的目光。她的声音压得更低,却字字清晰,如同玉珠落盘,

又带着一种奇异的、撞入人心底的笃定。“小女略通岐黄之术,”她缓声道,

目光一瞬不瞬地锁住他的眼睛,“或许……能为世子缓解一二,

每逢阴雨严寒便钻心蚀骨、痛入骨髓的……旧疾之痛。”“咔嚓”一声轻响。

是萧执指间一枚不知何时摸出来的玄铁扳指,被硬生生捏出了一道细碎裂痕。

他周身那股玩世不恭的纨绔气息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,整个花厅的空气仿佛骤然凝固、下沉,

变得粘稠而危险。他身后的侍卫猛地握紧了刀柄,眼神锐利如鹰隼,死死盯住贺简兮。

萧执缓缓抬起头,眼底不再是冷漠和倦怠,而是某种深沉的、几乎要将人吞噬的骇人幽光。

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,带着审视与毫不掩饰的杀意:“你,究竟是谁?

”花厅内,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。萧执眼底的骇人幽光几乎化为实质,

那捏裂的玄铁扳指在他指尖发出细微的咯吱声,像毒蛇吐信前的死寂。他身后的侍卫,

气息已然锁定了贺简兮,只需主子一个示意,便能瞬间将她毙于掌下。“你,究竟是谁?

”他又问了一遍,声音压得更低,每一个字都裹着冰渣和血腥气。

贺简兮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几乎要撞碎肋骨。直面盛怒下的、真实的萧执,

远比想象中更令人窒息。但她不能退。她迎着那几乎能将她撕碎的目光,

强迫自己维持着表面的平静,甚至微微弯了下唇角,那弧度脆弱又带着一种奇异的了然。

“世子不必如此戒备。”她的声音依旧不高,却稳住了,没有颤抖,“小女是谁,

世子稍后自知。只是,世子确定要在此地,在此刻,谈论旧疾详情?或者……谈论一下,

五年前,西山围场那场并非意外的‘意外’,以及……那位故人?

”“苏柔”二字她并未出口,但那两个字却像无形的重锤,狠狠砸在萧执紧绷的神经上。

他瞳孔骤缩,周身戾气翻涌一瞬,又猛地被他强行压下。他死死盯着她,

像是要将她从皮到骨彻底看穿。几息死寂的对峙。终于,他眼中的杀意缓缓褪去,

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、更复杂的探究与惊疑。他抬手,极轻微地挥了一下。

那侍卫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,退后一步,但目光依旧如鹰隼般钉在贺简兮身上。

“推我去书房。”萧执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冷倦,仿佛刚才那骇人的爆发只是幻觉。

但他没有再看贺简兮一眼,只漠然吩咐:“贺**,跟上。”书房沉重的大门在身后合拢,

隔绝了外界一切声响。这里比花厅更加压抑,陈设简单至极,唯有书卷和墨香中,

隐隐混杂着一丝极淡的、难以察觉的药味和……铁锈般的气息。萧执自己转动轮椅,

面向巨大的紫檀木书案,背对着她,声音听不出情绪:“说。”贺简兮深吸一口气,

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。她走到书案前,没有绕到他面前,

只是看着他那显得孤寂又紧绷的背影。“世子之疾,不在腿,而在经脉淤塞,寒气深植骨缝。

每逢雨雪,或夜半子时,阴气最盛之时,便如万针穿刺,寒痛交加,难以成眠。可对?

”萧执的背影僵住。贺简兮继续道,语速平稳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:“太医署的方子,

多以温补镇痛为主,治标不治本,且服用日久,已生滞涩,药效愈差,反添脏腑之负。

世子近来,是否时常心悸,厌食,且……情绪愈发难以自控?”轮椅缓缓转了过来。

萧执看着她,眼神像淬了毒的刀锋,刮过她的脸:“永宁侯府倒是好本事,

连本王脉案都能探得。”“非是侯府本事。”贺简兮摇头,迎着他的目光,“世子信也好,

不信也罢。小女确有缓解之法。不必针灸,无需汤药,只一套导引之术,佐以特制药油推拿,

三日一次,最多半月,世子当能感知不同。”她顿了顿,声音更低了些,

带着一种近乎蛊惑的柔和:“至少,能让世子……睡个整觉。”最后三个字,

轻轻敲在萧执心上。无人知他已被这无休止的疼痛和失眠折磨得濒临崩溃,

理智在仇恨和生理性痛苦的双重煎熬下日夜灼烧。他沉默了很久,

久到窗外的光线都偏移了几分。“条件?”他终于开口,声音沙哑。“嫁入王府。

”贺简兮答得毫不犹豫,“只需一个安身立命之所,以及……世子的些许庇护。

侯府并非我之所愿,京城皆言世子乃良配。”这话说得讽刺,但她眼神认真。萧执嗤笑一声,

满是讥嘲:“庇护?本王一个废人,如何庇护你?”“世子会的。”贺简兮看着他,

目光澄澈,却仿佛能洞穿一切伪装,“而且,小女或许……还能帮世子做些事情。比如,

查清一些您想查的事。”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。“好。”萧执终于吐出一个字,

干脆得令人意外,“本王允你。但若让本王发现你有一字虚言……”他未尽之语里的血腥味,

浓得化不开。“任凭世子处置。”贺简兮敛衽行礼。婚事就此定下,快得超乎所有人预料。

永宁侯府和晋王府迅速走完了六礼,不出两月,一顶花轿便将京城瞩目的绝色新娘,

抬进了同样备受瞩目的残废世子府中。大婚之夜,洞房花烛。喜帕被挑起,

露出贺简兮倾国倾城的脸。烛光下,她美得惊心动魄。萧执坐在轮椅上,

一身大红喜服也掩不住他眉宇间的阴郁冷峭。他挥退所有下人,新房内只剩他们二人。

“今日起,你便是晋王世子妃。”他的语气没有丝毫温度,像在陈述一桩交易,“安分待着,

你要的庇护,本王给。其他的,不必妄想。”贺简兮自己动手,卸下沉重的凤冠,

青丝如瀑泻下。她走到桌边,倒了两杯合卺酒,将其中一杯递到他面前,

神色平静无波:“世子,合作愉快。”萧执看着她递来的酒盏,眸光微闪,

终究还是接了过去,一饮而尽。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,他却品不出丝毫喜意。当夜,

贺简兮便睡在了隔间的暖阁。萧执甚至没有踏入内间婚床半步。第二日敬茶,晋王态度冷淡,

继妃王氏倒是笑得一脸和煦,话里话外却透着打探和敲打。贺简兮垂眸应答,规矩一分不错,

态度不卑不亢,让人挑不出错处,也摸不透深浅。回到属于世子的偏僻院落“静渊堂”,

贺简兮便开始了她的“治疗”。她让心腹丫鬟守住院门,第一次亲手触碰到萧执的腿。

隔着一层布料,她也能感受到那腿部肌肉异常的僵硬和冰凉。

她取出的药油是她根据前世模糊记忆和自己对药理的理解,偷偷调配的,气味辛辣奇特。

她的手指力度适中,沿着特定的经络穴位推拿。萧执初始全身紧绷,满是抗拒,

但随着那奇异药油带来的灼热感渗入皮肤,驱散一丝丝盘踞不散的寒意,

那蚀骨的疼痛竟真的有了片刻轻微的松动。他闭上眼,额角渗出细汗,不知是痛的,

还是别的。三次之后,一个雷雨夜。萧执从噩梦中惊醒,腿疼如潮水般袭来,比以往更凶。

他咬牙忍耐,喉咙里溢出压抑的痛哼。外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。贺简兮披着外衣,

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茶进来,什么也没说,只是将茶碗放在他手边,然后跪坐在脚踏上,

不由分说地继续用药油帮他推拿。她的手指温暖而有力,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节奏。

雷声轰鸣。萧执靠在轮椅里,在那一波波缓解的痛苦和陌生的舒适感中,

竟第一次在剧痛中昏沉睡去,虽然睡得极不安稳,却终究是睡了。醒来时,天已蒙蒙亮。

雨停了。他身上盖着一条薄毯,那碗药茶早已冷透。贺简兮不在屋内。他坐在那里,

看着自己依旧无法动弹的双腿,久久沉默。试探与合作的缝隙悄然滋生。

贺简兮不止会“医术”。她不经意间点拨了萧执手下掌柜一处看似不起眼的产业纰漏,

避免了不小损失。她偶尔在他处理情报时,

“无意”间哼唱出一段极其古老的、属于已故苏柔家乡的民谣小调。

她甚至在他一次毒发(他隐藏极深的另一种折磨)时,准确指出了他误服的一味相克的食物。

萧执看她的眼神,从最初的冰冷审视,到杀意弥漫,再到浓烈的探究,

最后沉淀为一种极度复杂的惊疑不定。他开始允许她进入书房更深处,

有时会突然问一些看似不相干的问题,涉及朝局、人事,甚至是一些隐秘的江湖传闻。

贺简兮总能给出看似随意、却往往切中要害的回答。她像一本被迷雾笼罩的书,每翻开一页,

都让他更觉深不可测,也……更被吸引。他依旧坐着轮椅,依旧对外扮演着阴鸷废人的角色。

但静渊堂内,他偶尔会自己尝试撑着扶手站起来,

虽然每次都会因剧痛和无力而重重跌坐回去,冷汗涔涔。贺简兮只是默默看着,

然后递上温水和帕子,从不说无用的安慰话。直到一次宫中夜宴。皇帝一时兴起,

命宗室子弟演武助兴。有人故意“失手”,一支闪着寒光的短弩毒箭,直射向角落里的萧执!

角度刁钻,速度极快,分明是要命之举!惊呼声中,一直安**在萧执身旁的贺简兮,

仿佛被吓坏了,猛地扑过去想替他挡酒水,却“恰好”用宽大的袖袍和突然扬起的食案,

撞偏了那支毒箭的轨迹!“笃”的一声,毒箭深深钉入他们身后的梁柱,尾羽剧颤。

场面大乱。贺简兮“吓得”脸色惨白,跌坐在萧执轮椅旁,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轮椅扶手,

微微颤抖。萧执猛地抬手扶住她,指尖冰凉。他抬头,目光如淬毒的冰锥,

射向那“失手”的宗室子弟,对方早已跪地请罪,一脸“惶恐”。那一刻,

萧执清晰地感觉到,扶着她手臂的掌心下,那细微的、绝非恐惧的、计算精准的颤抖。

回府的马车上,一片死寂。到了静渊堂书房,门刚关上,萧执猛地一把将她拽到身前,

力道大得几乎捏碎她的腕骨。“谁派你来的?”他眼底风暴肆虐,声音压得极低,

充满了致命的危险,“你今日所为,绝非巧合!你到底想做什么?!”贺简兮疼得蹙眉,

却没有挣扎。她抬起眼,直视着他汹涌的眸子,忽然轻轻笑了一下,

那笑容里带着无尽的苍凉和一丝孤注一掷的疯狂。“世子觉得,那放冷箭的人,是谁派来的?

”她不答反问。萧执一怔。贺简兮缓缓凑近他,吐气如兰,声音轻得像耳语,

却字字惊心:“是东宫?因为世子查到了当年西山围场,那位意外惊马的太子骑奴,

其实早就是东宫的人?还是……沈渊沈大人?因为他怕世子查到,

当年提供给苏姑娘的那匹‘温顺’的马,鞍鞯下的银针,出自他的手笔?”每一个字,

都像一道惊雷,炸响在萧执耳边。他猛地松开了手,像是被烫到一般,难以置信地瞪着她,

瞳孔缩成了针尖!这些隐秘,他耗费了无数心力,牺牲了无数人手,才窥得蛛丝马迹!

她一个深闺女子,如何得知?!

“你……你究竟……”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无法控制的震颤。贺简兮看着他震惊的神情,

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深切的痛楚,又被强行压下。她后退一步,揉着发红的手腕,

语气恢复了平静,甚至带着点疏离:“世子只需知道,我与世子,目标一致。敌人的敌人,

未必是朋友,但至少……可以是把最快的刀。”她福了一礼,转身欲走。“站住!

”萧执厉声喝止,转动轮椅拦在她面前,目光如炬,死死锁住她,“把话说清楚!

你和柔儿……到底是什么关系?!你怎么会知道这些?!”他的声音里,

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和……一丝渺茫得不敢触碰的奢望。贺简兮脚步停住,却没有回头。

她沉默了很久,久到萧执几乎要再次失控。然后,她极其缓慢地,从怀中取出一件东西。

贺简兮萧执全本章节阅读 江河湖海一峰小说大结局无弹窗 试读结束